「明明早上人還在香港
還在九龍茶館喝褒湯
怎麼場景一下跳西安…」
突然覺得方文山把李玟這段《刀馬旦》的歌詞寫的很適合形容我現在的心境。
印象中我還在蒙特婁 Berri Uqam 的廚房裡烤土司當早餐，還在跟室友討論今天的行程；場景一下卻跳回眼前窗外，一格格往後跳躍的中文字招牌，計程車上此時播放著周華健的歌，聲音黏膩膩的，正像台灣的夏天。
飛機真是個神奇的載體，就像哆啦A夢的任意門，雖然一趟旅程下來也是花費了不少時間，但總覺得時空場景切換太快，有種靈魂留在原地，只有軀體被載走的錯覺。
全球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間，難得能親自見證來自各國的旅客戴著各式防疫用具，像是壓克力面罩、自製特色口罩、雨衣、防護服，或是像我戴著宛如要去浮潛的護目鏡走上飛機，竟然完全不會獲得一絲異樣的眼光，這些早就都變成旅行時再正常不過的裝備。飛機上的空服員如果不推著餐車，會以為隨時要把我們帶進實驗室做人體測試，就像《移動迷宮》裡面那些壞人一樣，只不過多問你一句要咖啡還熱茶。
2020啊，真是瘋狂得令人恍惚。
大清晨的週日下了計程車後，我推著三個噴溼酒精的行李，跟著接待人員走進訂好的防疫旅館，對方一邊快速帶我走向電梯一邊交代注意事項，話都還沒聽清，就只能從緩緩關上的電梯門縫中抓住幾個關鍵字：「不需要房卡，門已經開了…」然後我跟一群行李就被送上9樓，一秒多餘的接觸都不行。
隔離期間，雖然溝通只能靠LINE，但幸好旅館一切準備齊全，早中晚餐定時送達。雖然跟朋友笑說自己開門取餐時像在拿牢飯，不過免出門三餐就有國外買不到的金園排骨飯、麥味登的火腿蛋堡、八方雲集的水餃，什麼樣的犯人能這麼幸福？
躺在床上拿著遙控器切換頻道，聽著熟悉的綜藝節目和新聞，思緒又飄到那個待了一年半的法語城市，走過春夏秋冬的街區，感覺自己好像是短暫回來度假，這一趟趟的旅行，終點究竟會落在何處？
